抢人！民营经济第一城，梭哈了

作者：余飞

01

泉州，发力抢人民营经济第一城泉州开始抢人了。首先解释一下“民营经济第一城”这个头衔。从民营经济规模来看，深圳是毫无争议的民营经济第一城。而从民营经济占GDP规模来看，泉州则无出其右。占比高达83%，独一档。

部分万亿城市民营经济增加值概况（图：搜狐城市）在之前分析越来越多的中心城市开启抢人模式的文章中，我说过，在人口红利终结的时代，再也没有哪一个城市能够躺赚，想要增强自身的人口竞争力，必须亲自下场拼刺刀。5月20日，以“泉州爱人才 人才爱泉州”为主题的第三届“泉州人才节”开幕。开幕式上，泉州正式发布《泉州市人才人口“双增”行动方案》，提出力争用5年时间推动人才、人口年净增量“双倍增”。发力抢人背后，是全国人口三连降之下，泉州的人口增量断崖式下滑，压力越来越大。2024年，泉州市常住人口规模891.4万人，位居福建省第一，较2023年增加了3.1万人。这一增量相比于自己的曾经，并没有低多少。泉州增量最好的时段是2011年和2012年，分别增加了14万人、12万人，大多数年份增量都只有几万人。

制图：城市财经；数据：泉州市统计局横向对比来看，和同级别的地级市相比，泉州3.1万的增量，也不算差。在重点城市（直辖市、副省级城市、省会与首府城市、万亿城市）中位列第22位，但排在其前面的基本都是副省级城市、省会与首府城市，普通地级市增量高于泉州的，只有佛山和东莞。

制图：城市财经；数据：各城市统计局见贤思齐，对于泉州这样的重点城市来说，当然希望表现越来越好。更何况，在人口红利终结的时代，你不努力抢，就有可能被别人虹吸。

02

抢人背后的主因从《泉州市人才人口“双增”行动方案》提出的目标来看，不算高：力争用5年时间推动人才、人口年净增量“双倍增”。去年增量是3.1万，倍增也即6.2万。泉州发力抢人背后，除了想缓解日渐减少的人口增量外，更重要的意图在于满足产业升级背景下的人口需求。泉州虽然民营经济强悍、工业强悍，曾多年位居福建省经济第一城，但其产业的劣势也相当明显。

产业过于单调，过度集中在服装、鞋靴行业中。

晋江、石狮都是全国知名的鞋服产业基地。我们能够知道的大多数国产鞋服品牌基本都来自泉州，比如安踏、特步、361度、匹克、乔丹、鸿星尔克、贵人鸟、德尔惠等等。泉州纺织服装产量约占全国10%，运动鞋产量约占全国40%、全球20%，糖果出口值约占全国20%，石材出口量约占全国60%，工艺陶瓷出口量约占全国65%，炼油、乙烯产能均列全国第三。

泉州的九大千亿级产业这些数据都相当优秀，但产业科技含金量明显不足。

泉州2024年工业增加值仍然高度依赖传统产业（如鞋业增长16.1%、机械装备增长12.8%），高技术产业占比仍然很低，仍集中在科技含金量低，产业可替代性强的低端纺织、鞋服产业。

以2024年泉州的出口数据来看，其出口规模1988.01亿元，但其中的高新技术产品出口额仅为49.19亿元，占比2.5%。机电产品出口397.25亿元，占比20%。

可供对比的深圳来看，根据深圳海关披露的数据，28122.16亿出口中，机电产品出口19957.52亿，占比70.97%。其中高新技术产品出口11604.67亿元，占总出口规模41.27%。

泉州需要快速应对自身的这些劣势。这些产业技术含量不是很高，所以对成本也更敏感，需要便宜的土地、劳动力等要素，在这种背景下，产业外溢到东南亚的情况就比较多，对泉州的影响也就比较大。在万亿GDP城市中的排名正在逐渐下滑。在万亿GDP城市中，泉州的竞争力其实已经不如佛山、东莞、南通等城市。同时，在福建省内坐了多年的第一宝座，也在2021年被福州取代。这一宝座，泉州已经连续坐了23年。2022年年底，在经济增速明显放缓的档口，泉州喊出做优做强民营龙头企业，对入选“中国民营企业500强”和“福建民营企业100强”企业分别可获500万元、200万元一次性奖励。2023年8月再次提出要培育世界一流企业，目标是到2027年，泉州民营经济将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，民营经济主力军地位更加凸显，民营企业核心竞争力不断增强。当年10月10日，泉州市印发了《“2023泉州民营企业100强”奖励办法的通知》，以砸钱的方式，鼓励民营企业发展。

文件制定了资金奖励、教育支持、医疗保障、出行保障、住房保障、文旅休闲、户籍保障、金融支持、人才保障与优先入驻泉州中央活力区等10条“真金白银”的奖励办法。以资金奖励来看，泉州提出：

对入选“2023泉州民营企业100强”企业，按排名前后顺序依序选取10家，由市级财政每家给予100万元一次性奖励。当年度同时入选“中国民营企业500强”企业以及“福建省民营企业100强”企业，按照“就高不重复”的原则。

泉州心里很明白，这一次产业能否成功转型与升级，关键看民营企业。因为泉州主打的就是民营经济。而产业升级，需要资金，需要技术，更需要人才。这是泉州发力抢人的最大目的。

03

超强补贴，吸引人才那么，泉州这次依靠什么吸引人才，实现人才、人口增量倍增？从措施来看，泉州这次算是梭哈了，动用了一切该用的措施：比如提供就业、给予就业创业补助、给予租金住房补贴乃至减免、给予创业扶助、教育医疗平权。

制图：城市财经；资料：《泉州市人才人口“双增”行动方案》这一幕，让我想起了去年的重庆。重庆去年的人口减少量全国第一之后，发起了抢人大战，发布了《百万高校毕业生等青年留渝来渝就业创业行动计划（2024—2027年）》。也是全方位提供就业岗位、以给补贴的方式鼓励大学生来渝创业，优化自身的公共服务水平和就业环境等。

制表：城市财经；资料来源：重庆市政府从力度来看，泉州相比于重庆，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对于一个普通地级市来说，这应该是泉州拿出的最大诚意。从效果来看，重庆去年的抢人措施，收获不错。尽管仍没有扭转人口减少的局面，但2023年重庆减少了21.91万人，减少量全国第一；2024年仅减少了0.96万人，减少规模大幅缩窄。而且，如果考虑到出生人口减少因素，重庆去年其实是人口净流入地区。重庆统计局披露，2024年重庆出生人口19.10万人，出生率为5.99‰；死亡人口28.30万人，死亡率为8.87‰。以此计算，去年重庆的自然人口减少了9.2万人。自然人口减少9.2万人，而常住人口只减少0.96万人，说明去年有8.24万人外省净流入人口。因此，今年出台同等抢人力度大招的泉州，今年年底，人口增量可能也会出人意料。